第(2/3)页 “我是兽人族的勇士！我只能战死，不能这么窝囊的死！我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这名兽人勇士持起兵刃，朝着城墙冲去。 城墙上的乱箭瞬间将他射成刺猬。 他的死亡激励了另一批兽人。 哗乱顿时在兽人军阵中扩散。 叶芝眉头微皱，动用‘晨曦之星’钻石所蕴含的意志，一股与傲慢之神同源的压迫感瞬间笼罩在场，如同实质的大山，压在兽人肩膀，让他们动弹不得。 厄汗塔尔同样感知到这股磅礴的压力，把头深深埋低，心中为之一惊。 刚才的战斗…他竟然还没有施展全力？ “让他们投降。” 叶芝控制意志，松开对于厄汗塔尔的约束，冷淡道：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对于厄汗塔尔这种人，叶芝向来是充满鄙夷的，但不可否认，在他让劫掠之主现身之前，还有留他一命的必要…… 厄汗塔尔站起身来，看了眼背对着他的叶芝，眼中充满复杂。 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露出后背，然而……自己根本没有得手的把握！ 事到如今，只要活下去——就仍有希望！ 厄汗塔尔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同族们，双目逐渐染上血色，高举手中大斧，怒吼道： “卸甲，都给我卸甲！！” 失望与绝望笼罩在兽人大军。 上万名兽人齐齐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人类与兽人不死不休，投降也只有死路一条。 只有身为术士、铁匠、驯兽师等有一技之长的兽人们怀抱着一线奢望，其余兽人们只能不顾一切地逃跑。 厄汗塔尔象征性的砍翻几名同族，并没有逃跑，只是回望一眼叶芝。 他身上有着死亡法则的禁制，就算逃跑也只有死路一条，只能与叶芝合作才有一线生机。 “现在…可以聊一聊了吧？”厄汗塔尔沙哑地道。 “当然。”叶芝颔首，佯装思考，旋即道，“我可以留你一命，但得用一条命来买你的命。” “谁的命？”厄汗塔尔眼底的凶光一闪而逝。 “你的主人。”叶芝道。 “我的主人是你……尊敬的公爵大人……” 高大兽人装模作样的行了个骑士摁胸礼，卑微的神态格外滑稽。 叶芝微眯双目，道：“那么，就是你的上一任主人！” 厄汗塔尔还是不解：“那是谁？” 叶芝道：“劫掠之主！” 厄汗塔尔心生震撼。 凡人竟然要与真神做对，这叫叶芝的人类着实异想天开！ 厄汗塔尔的脸皮抽搐了一下，联想到见面时叶芝所说的话，低沉地道： “你要我…为你找到劫掠之主？” 叶芝默认道：“除非他死了，否则你绝不可能活下来！” 厄汗塔尔忽然叹了口气： “我身上有祂的赐福，你刚才说的一切，想必祂全都已经知道。” 叶芝摇头道：“不，祂不知道。” “怎么可能？” “我也擅长一些幻术。”迷雾神选叶芝说道，“用幻术结界蒙蔽劫掠之主，对我来说并非难事。” 他竟然还擅长幻术？ 厄汗塔尔忽然发觉，自己根本看不透眼前这名人类。 纵使自己根本不相信对方会饶自己一命，但眼下情形，只有在他与劫掠之主之间迂回，才有可能取得一线生机…… 厄汗塔尔苦涩道：“我好像没有拒绝的余地。” 叶芝道：“有的，那就是慷慨就义，由下一任兽人王接替你的使命。” 厄汗塔尔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神骤然变得阴沉，转瞬如初，低沉道： “只要我还活着，就还是兽人的王。” “那么，你的回答？” “我愿意听你的安排……” 厄汗塔尔单膝跪地，低下头颅。 “我会带你找到劫掠之主……用祂的命……来换取我的命！” “那么，与我签订主仆契约。” 叶芝的掌心燃起一簇金色火焰，覆盖在厄汗塔尔的额头，道： “不要反抗，我要在你的灵魂留下烙印。” 厄汗塔尔纹丝未动，任由叶芝搜寻他的灵魂。 身为圣域级的诡术师，叶芝已经能够藉由搜寻灵魂，来了解旁人的记忆。 从厄汗塔尔的灵魂中，叶芝见到兽人王庭中宝库的位置与具体开启方式，见到风暴之神的传承所在。 甚至，还了解到一部分厄汗塔尔的身世。 叶芝心头一动，注视着眼前的记忆画面—— 厄汗塔尔的母亲只是个兽人女奴，而他的父亲却是一个部落的酋长，在一次醉酒后临幸了厄汗塔尔的母亲，并对厄汗塔尔这个孩子引以为耻。 酋长从来不把他的母亲当做同族来看待，只当做一件物品、一头牲畜，轻则拳打脚踢，重则鞭笞毒打。但这位兽人女奴，对厄汗塔尔倾注了全部的希望与爱意。 在一次遭受毒打，重伤昏迷之后，他的母亲丧失了全部记忆，智商沦为八岁孩童。 厄汗塔尔虽然是酋长之子，地位却与奴隶没有区别。他白天靠着苦工挣钱，夜里照顾智商倒退的母亲。 在一日黄昏，厄汗塔尔结束劳动返回营地，从同伴口中得知他的母亲打碎了酋长珍爱的瓷器，被绑在麦场上鞭打，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厄汗塔尔赶到之时，酋长仍挥动皮鞭，对着他的母亲撒气。 厄汗塔尔拽过皮鞭，扼住了酋长的咽喉，生生将他勒断了气。 只有八岁智商的兽人女奴奄奄一息，面对痛哭流涕的厄汗塔尔，依旧笑得像个孩子，开心地重复道： “我是公主，你是国王！” 举行完母亲的葬礼后，厄汗塔尔看向身后手持刀枪、目露凶光的兄弟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断盘旋。 国王！黄金君主！兽人之王！ 多年以后，厄汗塔尔即将完成一统部落的霸业，他决心将部落改建成封建帝国，坐上国王之位。 叶芝审视完这一切，若有所思，又问道：“你当真怕死？” 厄汗塔尔低头道：“是的…死亡意味着一切的终结…只要能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做。” 叶芝笑了笑，心中了然。 ——自己不可能真的留厄汗塔尔一条性命，厄汗塔尔也知道我不可能真的放过他，但他依旧选择与我合作。 他赌的不是我会对他网开一面。 而是赌，当我与劫掠之主对峙之时，他能从中渔翁得利，获取一线生机！ 与此同时。 加雷斯被雪鸮传送回了城墙上，于守军的拥簇之下苏醒，醒来后的第一眼，就见到兽人王跪在叶芝的面前，一副听凭驱使的神态。 独眼骑士面露震惊之色，费力的眨了眨眼睛，喃喃道： “我这是…还在做梦？” “不是的，团长…叶芝大人…他生擒了兽人王，让兽人王成为了他的俘虏！”另一名骑士解释道。 这天方夜谭一般的话语，令加雷斯张大了嘴巴。 人类骑士…生擒了兽人王？ 那气势汹汹，携带上万大军，成就一代霸业的兽人之王，俨然沦为忍冬花公爵的阶下囚！ 加雷斯缓了半晌，徐徐呼出一口气，下令道：“先打扫战场，清点损失，追击残余兽人……至于叶芝公爵那边……相信对于兽人王，他有自己的安排！” 夕阳渐沉，血红色的黄昏映照结霜的战场，军旗残破不堪依然迎风不倒，矗立城头迎风张扬。 直到此刻，守军们仍旧处于恍惚与震撼当中，不敢相信幸存下来的这一事实。 而倒在城外的兽人尸骸，向叶芝公爵俯首称臣的兽人王，胸膛剧烈鼓动的心跳，无不证明着…一场大胜！ “我们…活下来了？” “忍冬花公爵大人，再一次拯救了绝冬长城，拯救了北境！！” “我们胜利了！！” 呐喊与欢呼，激动与热烈，形成震撼的声浪，盘旋在冰封千里的长城上空，久久未能散去。 叶芝先将施加禁制的厄汗塔尔收押进自身领域，随后飘然落至大雪飘落的城墙之上。 一只雪白的猫头鹰飞来，落在银发骑士擎起的手臂，英姿倒映在围聚成圈的守军当中，众人齐齐屏住呼吸，目露敬意，不敢靠近。 “你们的团长呢？”叶芝淡淡道，“让他来见我。” 很快，铠甲染血的加雷斯快步赶到，扑通跪倒在叶芝面前，激动道： “叶芝大人…感谢您！您是整个北境的英雄！” “顺手的事。”叶芝瞥了眼城外，“那头攻城犀牛，我已让我的魔宠负责收割食材，余下的部分你们可以拖回城中，交由食飨师处理，可做军粮。” 加雷斯眼中闪过感激之色，未曾想公爵竟会为后勤而考虑，恭敬道：“是，谨遵您的意志！” 当晚，风雪皑皑，叶芝动用艾瑞尼尔变幻出一口巨大的锅，亲自炖煮出一锅肉汤，犒赏守夜骑士。 骑士们感激戴德，俨然将叶芝视作圣人般的存在，而叶芝惊讶发现艾瑞尼尔锅柄上的宝石，变得更加明亮了些。 经过一番检查，叶芝恍然发现，这是创造领域中的信仰之力，为艾瑞尼尔提供了加持…… 与其说是信仰，用个人崇拜来形容更加合适，而这种崇拜对身为圣域的叶芝来说，能提供极为珍贵的信仰之力……完全可以类比“功德”。 圣域的晋升有三种，个人修炼、信仰成圣、真神擢升。 叶芝虽是靠个人修炼晋升而成的圣域，但信仰之力对他而言依旧有十足的帮助。 信仰亦有坚定与否的分别。 绝冬长城的守夜骑士，三番两次为叶芝所救，早已心悦诚服，将其视若神明。 叶芝不由思考起日后晋升真神后，所要掌管的法则。 “光明之神的神格是强大神力，我就算晋升八环真神，一时半会也无法完全继承祂的神职。” 叶芝暗忖道：“食神也是真神，而且对应着八环，我可以把食神当做晋升的目标……”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