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屈景森正准备呵斥对方装神弄鬼,然而喉咙空洞,根本发不出一个声音,突然之间手心全是汗水。 在高低不同的复调中,基本一致的音律反复出现。手指就像缝纫机的针脚,又急又准,上下起落看不清动作。起起落落间手指姿势连贯而华丽,节奏浑然天成,旋律喷薄而出。 金属般的高音部和哑暗的低音部互相交织,彼此呼应,双手十指流水一般倾泻,时而迅捷凌厉,时而严肃柔情。 从高到低,从细致到粗犷,从急骤到舒缓,从爱恋到怨恨,从离别到聚合,竟已超出了曲目本身的范畴,呈现在教室内外一百余名学生、老师、学校领导、媒体记者之前的,仿佛一整个交响乐团,恢弘而庄严。 炽烈至极点的感情近似要在琴键上爆炸开来,便是当今世上最好的演奏家也未免弹出这样的境界。 随着他身躯的一次挥动,流淌出的鼻血甩开,在半空挥洒星星点点,令人触目惊心。只是此刻谁还能注意到那个画面? 涂芬的嘴巴张得比保龄球还大,下巴几乎掉到高耸的胸口。 屈景森的两只眼球险些脱眶瞪出,脑子里全部空白没有一点思考的能力。就算现在有人把他的钱包通通掏走,他也不会理睬。 像柳细月、谭庆凯这几个非音乐专业的学生感受没那么强烈,而广播学院双姝可就难看多了。尤其是颜洛寒,保持着呆滞的面容,一筒浓浓黏黏的又黄又白的鼻涕不知什么时候流到嘴唇也没任何感觉。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