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而另一边,赵家的行动也在暗中开展。 张老汉蜷缩在破旧草席上,眼前的世界早已模糊成一片灰雾。 他的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烧红的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暗绿色的毒汁在血管里游走,将他的神智一点点蚕食殆尽。 赵家的人给他灌药时,他依稀听见有人说: “这老东西反正活不长了,正好废物利用”。 偶尔清醒的瞬间,他会想起自家的小院。晾在竹竿上的破棉袄,墙角那株半死不活的枸杞苗,还有埋在灶台底下、留给孙子的三枚铜钱。 “丫头……” 他蠕动着渗血的嘴唇,以为自己在呼唤早已病死的女儿。 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掐住他的下巴,强行灌入腥苦的药汁。 王三的脸在视野里晃动,声音却像隔着一层水: “老东西,待会儿记得多吐点血!” 他枯瘦的手指在席子上抓出五道血痕, .... 清晨,天刚蒙蒙亮,城南集市还笼罩在薄雾之中。 王三弓着腰,换上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脸上故意抹了灶灰,连指甲缝里都藏了泥,活像个日夜操劳的穷苦孝子。 他身后,两名赵家爪牙架着“奄奄一息”的张老汉,缓步走向楚云舟的摊位。 张老汉面色青灰,嘴唇乌紫,双眼半睁半闭,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他每走两步,就剧烈咳嗽一阵,咳得弯下腰去,指缝间渗出暗红色的血沫,滴在石板路上,触目惊心。 这血,实则是鸡血混了朱砂,但咳喘之症却是真的。 赵家早给他灌了伤肺的毒药。 路人纷纷侧目,有妇人捂住孩子的眼睛,有商贩摇头叹息: “这老汉怕是熬不过今日了……” 楚云舟的摊位前已排起三五人的队伍。 卖糖人的小贩正摩挲着昨日求来的“甘”字,卖豆腐的老张也在看着楚云舟的下笔,几个农妇挎着竹篮窃窃私语。 案头新磨的松烟墨泛着乌光,笔架上悬着的狼毫笔尖还沾着晨露。 突然,人群如潮水般分开。 王三架着咳血的张老汉踉跄而来,老汉的破草鞋在青石板上拖出两道刺目血痕。 排在首位的卖花婆“哎呀”一声退开,绢花撒了一地。 “让让!都让让!” 王三扯着嗓子哭嚎, “楚秀才发发慈悲,救我爹一命啊!” 王三看准时机,突然扑到楚云舟案前,“咚”的一声跪下,声泪俱下: “楚秀才!救救我爹吧!”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演技逼真, “他昨晚突然呕血不止,城里的大夫都说没救了……求您写个续命符吧!我愿倾家荡产!” 他袖中暗藏毒囊,只等楚云舟落笔后,便掐破药囊,让张老汉当场暴毙。 人群渐渐围拢,窃窃私语。 有人同情,有人怀疑,更有人小声嘀咕: “该不会又是赵家的圈套吧?” 楚云舟抬眸,目光从张老汉青灰的面容上扫过,又落在王三“悲恸”的脸上。 他指尖轻抚文心玉册,册面微微发烫,浮现一行小字: 【此人已中蚀心引,一刻后必亡】 【毒源在右袖,破则毙命】 楚云舟不动声色,缓缓提笔: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