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副将们听穆鸪这么说一说,突然醒神道:“要是大帅在这里,或许有办法!——大帅不也是出身宦官人家的子弟,有智谋、识权变吗?” “智谋?权变?”穆鸪苦笑不已,“那的确是大帅那种人才能玩得转的东西。实话跟你们说,王将军与许正宽在京城就斗了个你死我活,然后现在还斗到了边疆来。王将军在长安败了一阵,被迫离开了他干了十年的地方,将要到手的右将军之位也被人抢了,还被拎断了一条胳膊,现在都还没有痊愈。可是这!许正宽追了过来是不顾一切要置王将军于死地!” “然后就拉上我们垫背了?!”众将军们很惊讶。 “那倒不是。”穆鸪摆了摆手,“许正宽都不知道王将军去城上巡视了,他来这里,是想动用军法将王将军抓起来,带回衙门去私审问刑。如果是要拉我们一起垫背,许正宽就不会来了。” “那许正宽为什么又要威胁将军?”将军们很自然的问道。 “------”穆鸪无语以对,苦笑道:“或许他觉得,非但是王将军该死。咱们这些与胡军作战的武官们也都该死呢?二者本来是互不相干,现在却凑在了一起,那么一箭双雕同时办了,刚好省事省力。” “我干他姥姥!!” 将军们一片破口大骂。 骂完之后,他们提起刀枪又去守城战斗了。 穆鸪既感动,又内疚。他一直都很清楚,对他麾下的这些耿直忠烈的大夏军卒们来说,朝争也好、恩怨也罢,都没有比“战斗”还要更加重要的事情。 看着这些兄弟们毫不犹豫的冲向了城关去和西胡人血战到了一起,从军三十年流干鲜血也不掉一滴眼泪的穆鸪,也躲起来号淘大哭了一场。 “兄弟们,你们是大夏最英勇的军卒!你们是天底下最无私的英雄!”“是我连累了你们!”“若有来世,就让我做你们豢养的猪狗牛羊,报偿你们!” ------------分割线----------- 这穆将军站在城头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城下的突厥人,像潮水一般汹涌的——涌了上来!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麾下的军卒和原有的青壮打到现在还剩数千人,兵卒们而且全部带伤,包括他穆鸪自己在内。 右臂上现在仍插着一枚箭头没有拔出,深已入骨。这点小伤对穆鸪来说就像是吃饭嚼到砂子了一样那么平常。由于太过亢奋,他甚至感觉不到痛。 看到刚刚还在猛烈攻击的西胡人,穆鸪和他麾下所有做好了必死准备的残卒,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是麻木了一样的举刀杀敌。就在他们快支撑不下去的时候! “报——”一名军卒飞快跑来,或许是跑得太猛体力都要透支,在两个人的搀扶之下才连滚带爬的到了穆鸪的面前。 “何事?”穆鸪仍是平声静气。而十多年军旅生涯养出了他的一身大将之风,临泰山之崩而不惊,莫过如此。 “城中后-----后方-----”斥侯有点喘不过气来,“援军到了!” 众皆一惊!“谁带的兵?” “灵州长史许正宽,带了青壮前来助战!” “啊?”穆鸪和所有的副将们一同呆愣当场。 许正宽?带兵? 来救定远了? 这件事情在穆鸪等人看来,这甚至比西胡人突然退兵了,都还要诡异! “许正宽带了多少人马,到了哪里?”穆鸪问道。 “大概有几千人!已到城关之下,请求将军让他们上城助战!”穆鸪这下更是满头雾水茫无头绪了。 “将军,不管怎么样,兄弟们快支撑不住了”副将道,“不如先让他们上城助战,这股生力军在,正好能击退胡军!” 穆鸪思虑片刻,点头,“你去引导,我在此督战!”“是!” 穆鸪仍是站在城楼之上,眯着眼睛看着城关之下,一队队青壮正在登上城关帮助守城! 诡异! “将军既然援兵已到,还请将军治疗伤势”一旁的亲兵见机立刻说道。 “好。”穆鸪这才一挥手,“来人,卸甲!”旁边的亲兵马上就忙活上了,调了一碗汤药来给穆鸪喝,说是止痛的麻药。 穆鸪哈哈的大笑,“我岂能喝这种东西?” “将军,拔箭头和治伤很疼的!”亲兵看着他穆鸪胳膊上的大箭疮,真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你若不行,换军医来!”穆鸪没好气的道,“我身为统帅,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这碗麻药一但喝下,我便万事不知。出了军情,如何是好?” “-----”亲兵无语以对,只好咬了咬牙,“那将军忍着!” “这等小伤,家常便饭!休得废话,赶紧动手!”穆鸪还不耐烦了。 这亲兵便开始动手给穆鸪治伤了,先用锋锐的小刀割开了夹住钢铁箭头的皮肉,然后一记大钳就将箭头拔了出来。 皮骨嗞滋作响,鲜血长流,穆鸪哼都没有哼过一声,脸上甚至一直挂着笑容;那亲兵则像是经历了一场人生的大劫难,死里逃生了一样。 “万幸,没有淬毒!”亲兵松了一口大气,“属下,这就给将军上药” 但是这穆鸪看都没看一眼,心中却甚是不解,西胡人猛攻定远这么多天,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绝对是对定远志在必得。所以在猛烈的攻城下,伤亡也极具提高,他几次派人去询问铁缪,却毫无回音,战况激烈,他也没法去找铁缪面议,可是现在眼看着守军都要打光、定远失守在即,这许正宽却有带了来救——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