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因为在山的一侧倾倒着一根巨大的石柱。 这石柱仿佛本该是这座山的一部分。 只是因为从中断开,所以才倾倒在此,常年累月,渐渐化作一根仿佛顶天立地一般的石柱。 在看到这座平头山,看到这根仿佛天柱一般的巨大石柱时,陆言几乎是在瞬间就想到了不周山。 “那一旁的石柱想必就是当年被共工一头撞断的山头吧。” 看着眼前这一幕,陆言真是难以想象,当年共工的肉身究竟有多么的恐怖,才能将这样一座雄伟通天的山峰从中撞断。 此时只是看到已经断裂的不周山,他便已经感到无比的震撼。 想必当年共公撞断不周山时的景象,更加的震撼人心。 就是不知道巫族这些年隐居在不周山之西的极西之地,日日夜夜看到这从中断开的圣山,心里会作何感想? 想必他们的心情一定很无奈,很悲愤,也很难过和哀痛。 不过这都是巫族自己内部矛盾导致的下场,也怪不得别人。 陆言在细细的打量过一番不周山之后,将目光看向不周山的周围。 在他可以看到的地方,不周山的东面是漫山遍野的黄沙,是一片荒漠。 并没有任何巫族的身影。 想必如今巫族的活跃范围还在不周山之西,并未来到东面。 那一日他在匈奴和犬戎营地当中见到的巫族,应该只是巫族的先锋。 又或者说是巫族用来试探外面情况的炮灰。 想必如今巫族也已经知道发生在匈奴和犬戎营地中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巫族对这件事情是什么反应。 想到这些,路沿便动身朝着不周山飞去。 他要去不周山的山头之上再往西看一看。 …… 不周山之西,极西之地。 皑皑白雪覆盖了大地。 阴冷酷寒如同刀子一般锋利的寒风呼号着席卷四方。 这是极西之地特有的刀风,刮在人的身上,仿佛利刀在割肉。 冰冷痛苦。 稍有不慎,便会在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而血痕才刚刚出现,刀风便顺着伤口流窜到身体之中。 紧接着便会全身僵硬麻木。 若这个时候还不能得救,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每天都会有人死在刀风之中。 也许是一两个,也许是七八个。 有时甚至会更多。 极西之地,每年只刮一场刀风。 一场刀风持续一年。 只有在每年六月的某一天,刀风才会暂时停歇下来。 这一天对于生活在极西之地的人而言,是一年之中最为快乐的日子。 在这一天里他们不必披着厚重的兽皮,不必小心翼翼,心惊胆战。 他们可以自由自在的活跃在冰原上,载歌载舞。 虽然这一天依旧寒冷,依然阴暗不见天日。 但是已经要比平时好太多太多。 这一天也被称之为圣祭日。 阿淼是圣祭日的一位祭司。 每年她都会参与圣祭日的祭祀。 对于阿淼而言,圣祭日当天是无比神圣和庄严的。 能够以祭司的身份参加圣祭日的祭祀,对于她而言是无上的荣耀。 每一次参加完圣祭日的祭祀,她都会心满意足,默默的忍受刀风的侵袭,期待着下一次圣祭日的到来。 但是今年不同。 她的心里有了其他的牵挂。 那就是她的姐姐阿旺和阿列。 两个月前,阿旺和阿列离开了极西之地。 是族长命令她们离开,去了不周山的另一边。 当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阿淼的心情是无比的激动。 她从未去过不周山的另一边。 但是他曾经听说过,不周山的另一边有草有树木,有蓝天有白云,有阳光有月光。 总而言之,那是一个温暖而幸福的地方。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阿淼就知道“温暖”这个词语。 但是她却从来不知道温暖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族中的老人曾经说过,温暖就是冰冷的反面,是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可是这种形容是空洞的。 就和她从来不知道温暖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一样。她同样从来不知道“暖洋洋”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不仅是她,即便是族中最老的老人,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因为即便是族中最老的老人,也从未去过不周山的另一边。 老人们也是从族中对过去的记载知晓这一切。 老人们还说过,从未体验过温暖的感觉,这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悲哀。 也是他们整个巫族的悲哀。 而现在,巫族的悲哀之中出现了两个特例。 阿旺和阿列。 她们去了不周山的另一边。 去了那个温暖的地方。 自从她们离开之后,阿淼就一直在期盼着她们的归来。 因为阿旺曾经说过,会亲手为她带回一捧温暖。 她渴望得到温暖。 哪怕只有一捧。 阿淼也曾经问过族长,为何他们不能举族前往不周山的另一边。 让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温暖的感觉。 族长给她的回答是他们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阿旺和阿列可以从外面回来,是时机成熟举族搬迁的时候。 如果她们回不来,那便要再等一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