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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姜点了点头，有些伤感的说道，“埃莉诺夫人真是把我当亲生女儿那样疼了，她现在重病在身，医生说最多再有半年，她就……”

    顿了顿，姜姜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那句十分残忍的话，她眼眶慢慢红了起来，小声道，“埃莉诺夫人最后的心愿就是贾维斯的终生幸福，安德森家族的人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每一个人都会孤独终老，埃莉诺夫人不想看到自己唯一的孩子也落得这样的结局，所以从一年前开始，她就一直逼着贾维斯结婚。”

    “本来贾维斯为了满足埃莉诺夫人的愿望已经同意和珍妮订婚了，但是伯母看出来贾维斯不是真心的，所以一直都很反对这件事，他们的婚事就一直拖着始终定不下来，然后这个时候……”

    姜姜犹豫一瞬，才继续道，“这个时候贾维斯就找上了我，他希望我可以假扮他的未婚妻来满足伯母最后的愿望，因为伯母对我很好，我也不想她带着遗憾离开，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傅斯言听到这里，抱着姜姜的手一紧，眸色也越发暗沉。

    他哑声问道，“但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对不对？”

    如果说埃莉诺夫人不同意贾维斯和珍妮订婚是因为看出贾维斯并不是真心的，那也就是说，埃莉诺夫人并不希望贾维斯仅仅是因为要完成她最后的心愿才结婚，而是希望他可以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真心想要携手一生的人结婚。

    简而言之，埃莉诺夫人最后的心愿并不在于贾维斯是否结婚，而是在于他能否找到一位真心相爱的人。

    而这个人，也要真心爱着贾维斯才行。

    这样一来，埃莉诺夫人当初如此赞同贾维斯和姜姜的事，是不是就代表着……

    一想到某种可能，傅斯言心中就忍不住升起一股难以压抑的戾气，他抱着姜姜的手越收越紧，原本柔和的眼眸也冷沉下来，充斥着狂风暴雨。

    “告诉我，那个时候，你也是爱着贾维斯的，对不对？”

    “当初假扮的事，也并不是贾维斯的一厢情愿，对不对？”

    不是一厢情愿……

    姜姜垂下眼眸，掩去眼中复杂晦涩的神色，手指攥紧又松开，第一次，不敢去看傅斯言的双眼。

    而傅斯言，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仿佛不得到答案，就会这样看着她，一直到永远。

    静默的黑暗中，时针“滴滴答答”的敲撞着。

    “如果……”

    终于，姜姜缓缓开了口。

    她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别开眼，低下头，轻声道，“如果，如果我说当初并不是一厢情愿呢。”

    “或许……我对贾维斯当初也是……”

    “也是，有着感情的呢？”

    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姜姜的神情也变得落寞了起来。

    傅斯言看着她，抿紧唇角，强压下心中翻涌起来的戾气与暴虐。

    不是一厢情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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