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墨钰将喜笑抱到床上,让她坐好,接着蹲下了身子。 看着墨钰要帮自己脱下鞋袜,喜笑往后缩了缩,脸上有一丝羞赧,还有一丝害怕:“太子哥哥,我刚刚骗你的,我脚不疼…” 墨钰不语,手上也无丝毫停顿。 染着鲜血的纯白色袜子暴露在烛光下,落在墨钰眼里。 原本缓和的气氛一寸寸凝结,少年双唇紧抿,双眸静若寒潭又肆虐着风暴,手上的动作却越发轻柔。 “太子哥哥…”喜笑嗫嚅着开口,“我就是一不小心…不疼的…” 干涸的血将袜子和皮肉粘结在了一起,墨钰处理的很小心,可再小心也会疼。 喜笑轻咬贝齿,微皱了眉头,不肯出声。 其实按时间来说,喜笑的伤势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才对,可偏偏这么多天过去,在慎刑司落下的伤到现在也还没好。墨钰也曾怀疑过,却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直到喜笑脖颈上的芍药盛开的那一晚,凝霜揪出了春香,喜笑的伤才好得快了些。 想到春香,墨钰的眉头又是一锁。 当时春香还未说完那句话,方宝宝便拿着匕首扑了上来,他掩住了喜笑的眼睛,所以一片混乱中只有他知道春香临死前说的话。 “不过就算没有了我,你要面对的依旧是深宫中的暗算,你的太子哥哥能保你几时?” 歹毒的话随着鲜血流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的是那些原本便善良的人。 身处黑暗泥沼的人不会因为光明的照见感恩戴德,他们要做的和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将所有的光明摧毁,看着原本光明的人堕落,最终与他们一样沉溺于黑暗,挣扎在冥河边缘。最后,如灯枯燃,湮没进烛泪的最后一缕青烟,消散了无痕。 “太子殿下,您该洗漱了。” 一个声音打破了游走在墨钰和喜笑之间的冷凝气氛。 墨钰依旧蹲在床榻前小心翼翼的为喜笑揭着连带着血肉的袜子,不予理会。 从春华的角度看过去,半蹲在床前的少年姿容绝世,流连在烛光下的五官深邃俊秀,哪怕是手中执着染了血污的白袜,却也没有半分的折损,依旧美得出尘。 “嘶…”随着喜笑的抽气声,染血的白袜和受伤的脚终究是分开了。 就像两个原本就不该在一起的人,哪怕连着筋肉,哪怕深入彼此骨血,终究还是会被命运分开,强不得,也怨不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