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沈灵犀知道他向来很忙,所以很少去打扰他。 今日她接到老祖宗的口信,本欲让纯钧送她来此。 恰逢楚琰从宫里回来,听闻此事,便马不停蹄陪她来。 此时此刻,皎洁的月光,在他英挺的侧脸,漫开一层清辉,令他看上去,有种既宁静,又遗世独立的孤寂。 沈灵犀想到白天从云崇那里,听到孝德皇帝身死所中之毒,再看向此刻的楚琰,心中狠狠一揪。 她轻步走到他面前,正犹豫要不要将他叫醒,她的手忽然被他温热的大掌轻轻握住。 “谈完了?”他嗓音沙哑地问,声线带着几丝惺忪的慵懒意味。 沈灵犀反握住他的手,轻“嗯”了一声,“回去吧,天色已晚,该回去歇息了。” 楚琰闻言,站起身。 月色下,他那双凤眸瞧着她,大掌在她发顶宠溺地轻抚一下,笑着问,“听纯钧说,今日你宫里宫外忙活了一天,这会儿终于知道困了?” 他清冷的眉眼,因着这抹笑意,总算有了几丝烟火气,方才那份令沈灵犀揪心的孤寂,也消失无踪。 沈灵犀伸手环上他的腰身,窝进他怀里,耳朵聆听着他胸腔有力的心跳声,也不解释,只道:“确实困了,想早些歇息。” “好。” 楚琰用斗篷密密将她裹在怀里,施展轻功,便朝府外飞身而去。 待到沈灵犀与楚琰,回到东宫,胜邪已经等在寝殿外。 除了他,徐远善的亡魂,也提着头在寝殿外徘徊。 见他们回来,徐远善飘到沈灵犀一丈之地外,打量着她,“你们去了何处?” 沈灵犀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径自看向胜邪。 胜邪见过礼,禀报道:“属下几个跟着云崇,一路跟去了花坊的醉花院,他去求见春山先生,谁知一进那院子里,就不见了踪影,那院中应该有密道,属下不敢打草惊蛇,让他们守在那里,特地回来禀报。” 醉花院。 沈灵犀听见这三个字,下意识便想到镇国公老祖宗魂魄消散前,说的那个“烟花女子”。 她虽是做白事的,春山先生的名讳,也听过不少。 一个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青楼东家。 一个早已亡国的太子。 沈灵犀倒是不知,这两人之间,还有牵扯。 看来,事情越发变得有趣了。 “喂,小丫头,我问你话呢。”徐远善径自追问着沈灵犀:“我母亲去了何处?” 沈灵犀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在心里确认,徐远善应该与这位“春山先生”没什么交集,否则他不会对胜邪的话,毫不上心。 “不必打草惊蛇,你们只需跟着云崇便是。”沈灵犀对胜邪吩咐道。 她知道云崇定要去见接头人,除了派胜邪这个活人跟着,自然还请了刘美人与后妃相助。 这天底下,除了阵法,就没有亡魂进不去的地方。 胜邪跟丢了人,刘美人她们可不会。 等刘美人她们回来,她自然知道云崇究竟去了何处,见过什么人。 说不定,连那春山先生祖宗十八代都能给扒出来。 胜邪领了沈灵犀的命令,转身离开。 沈灵犀和楚琰面前,便只剩下徐远善一人。 眼见徐远善不依不饶又要发问,沈灵犀佯装看不见他,径自执起楚琰的手,抬头笑盈盈地对楚琰道:“天色已晚,咱们该歇息了,走,睡觉去。” * 这些日子以来,沈灵犀沾上枕头就睡着的毛病,渐渐缓和了一些。 就意味着她的魂魄与身躯越来越融合。 只不过,顾忌着沈灵犀的身子,即便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楚琰却极恪守礼仪,从不敢越雷池一步。 以至于刘美人几个,每每都拿此事,与沈灵犀打趣调笑,“到底是小郎君不行,还是你不行?” “难道是你俩都不行?” “你若有困难,或者不懂的地方,不必害羞,大大方方问姐姐们,姐姐们教你。” “我总算知道,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若碰上这种主子,那些做太监的确实不容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