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归心急-《豪门华屋与旗袍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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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克山闻言大方地抬了抬手,示意身旁的保镖退下,毫不示弱道:“你不敢。”

    虽然不知道沈璁究竟在做什么,但哪怕只是贪恋沈家的权势、声望甚至钱财都好,只要沈璁还有放不下的东西,他手里就还有一纸遗嘱制约着对方,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

    看见保镖离开,沈璁一脸不耐地靠在椅背上,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这间公司名义上还是我的,之前跟七少爷的约法三章里只说了我不会踏足马斯南路二十七号,怎么——”沈克山也无不嚣张道:“我连自己的公司都不能来看看了?”

    “当然可以。”沈璁轻蔑地笑笑,“那沈老爷随便看,恕不奉陪了。”

    “赶着回去见那只男狐狸精?!”沈克山很快满脸厌恶地反问道。

    但见沈璁起身,真就拿起了挂在办公室门口的西装外套,眼看就要离开了,他又不得不放下了身段,“我只是今天去医院复检回来,车子正好经过公司门口,就进来看看……”

    “看看你。”

    “沈克山,你不会觉得到了现在这个局面,只要你肯说句软话,我就还能假惺惺地关心你的身体吧?”沈璁回头,不耐烦道:“你有事就直说,没事,我就不打扰您老人家视察工作了。”

    看见儿子这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沈克山气得先是攥紧了拳头,接着深吸了两口气,又很快松开。

    “你朱伯父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他女儿前段时间去日本玩了一圈,正好这两天回来,你们,抽个时间见一面吧。”

    “呵——”

    总归还是为了这点事,沈璁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其实他大可以直接摔门离开,但他还是相信,沈克山不会是个蠢货。

    既然明知道他是不可能答应,老头还愿意亲自登门,放下身段来说,必然是准备好了点新鲜的玩意等着他的。

    他是可以摔门就走,但沈克山这次到底又给自己准备了什么,他必须心里有数。

    “沈克山。”他冷冷地试探道:“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是啊。”这次沈克山没有再发火,反倒是同意了沈璁的话,意味深长道:“父亲是老了,沈璁,你也不小了。”

    “我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玦儿都已经会背唐诗了。”

    沈玦,沈璁的大哥,沈家正房大太太所出长房长子,沈克山一辈子最器重的儿子。

    因为他早年在战场上失踪,这么多年来杳无音信,生死未卜,“沈玦”这两个字,便成了沈家一道不能触碰的伤疤,就连沈克山自己都是绝口不提的。

    沈璁回国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从沈克山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他似乎能隐隐感受到,沈克山在暗示自己什么。

    但还不等他细想,办公室的大门很快再次被人敲响。

    “谁!?”

    他不耐烦地一把拽开大门,正要发火时,看到门外的人立刻压了下来。

    门外一身黑色中山装的男人,正是上次郑乔出事那天,来跟他报告的心腹。

    而此时的办公室里,坐在轮椅上的沈克山面色沉稳,不动如山。

    他似乎早就料到,甚至正盼着门口的人来。

    “七少爷如果有事,可以先去忙你的。”他一脸随和道:“反正老头子清闲,有的是时间,可以等。”

    办公室里紧要的东西都锁在秘密的保险柜里,沈璁不信沈克山有那个本事找出来并且打开;他一直小心谨慎,摆在明面上的东西没什么是不能看的,便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毕竟里公司人多眼杂,不比马斯南路二十七号,他很快带人来到了之前关押郑乔的那间位于地下的废弃金库,只有这里少有人来,关起门来就算真的隔墙有耳,也听不清什么。

    关上厚重的大门后,沈璁立马焦急地问道:“是今天的刚上货的那批药又出问题了吗?”

    “没有。”黑衣男子摇了摇头,道:“是你之前一直派手下跟着的‘人’,似乎有了眉目。”

    沈璁回国这一年多,不管是为了沈克山,还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排除异己,阴险毒辣的事,他一点没有少做。

    被他派人跟踪留意过的目标,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想起刚才沈克山意味深长的话,他突然就明白了了黑衣男子在说什么。

    “沈玦?”他沉声问道。

    黑衣男子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他还活着?”沈璁急道:“确定了吗?”

    “还没有。”黑衣男诚实道:“我们只是留意到近期沈老爷手下的人有异动,派人跟上后,发现对方可能是找到了目标。”

    “但毕竟我们的人都没有见过沈家大公子,只能通过一张十几年前的照片辨认,要确定身份,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作为沈克山最器重的儿子,就算沈玦已经失踪多年,沈克山也没有一刻停止过寻找。

    沈璁很清楚,如果自己这个大哥真的还活着,并且被沈克山找了回来,就算最终不能从根本上威胁他的地位,也势必会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

    因此他一面努力培植自己的势力,想要尽快掌控沈家全局的同时,也一直派人跟着沈克山手下搜寻沈玦的队伍,就是希望可以掌握第一手的信息,早作准备。

    虽然在黑衣人口中,还不能确定对方是否真的就是沈玦,但今天沈克山既然敢杀到公司来,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显然不可能是看着幼子不受控,所以思念起长子这么简单。

    沈璁可以确定,沈克山这是想威胁他,自己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如果沈璁“不听话”,随时可能有人要将他取而代之。

    “人是在哪里发现的?”沈璁叹息一声问道。

    “河南。”黑衣人很快答道。

    “……河南?”沈璁小声嘀咕道。

    一开始沈玦被送往的前线明明是在东北,怎么会跑到河南去了?

    而且,既然人还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既不回家,也不想办法跟家里取得联系。

    这一切实在太诡异了。

    “再多派些人跟着,先确定了消息再说。”思量再三后,沈璁沉声吩咐道:“就算沈玦真的回来了,就算有沈克山的支持,偌大一个沈家,他要接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反正我们最重要的是保住药厂,别的——”

    “沈少爷!”不等沈璁说完,一旁的黑衣男子就急不可耐地打断道:“就算大少爷没本事在明面上威胁到你,但私底下呢?”

    “之前沈老爷是舍不得自己最后的血脉,才没有把私运药物的事情捅出去,但大少爷呢?”

    “如果他真的回来了,你们就是竞争关系。”

    “你可以确定他不会背地里把药厂的事情捅出去吗?”

    他牙关要紧,近乎恳求地看着沈璁,“北方战事吃紧,正是最缺医少药的时候。”

    “只要坚持过这两个月,我们一定会赢的。”

    昏暗的光线下,沈璁背身而立,静默良久。

    其实他跟自己这个便宜大哥根本就不熟,就算逢年过节被迫要同桌吃饭,也是一个坐在桌头,一个坐在桌尾,连话都没说过两句。

    他并不了解沈玦的为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你什么意思。”他无奈地叹息道:“直接说吧。”

    “哪怕是敷衍一下,请沈少爷最近一定要避免与沈老爷的正面冲突。”黑衣男子说着朝沈璁深深鞠了一躬,“拜托您,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

    当沈璁再次返回办公室时,沈克山已经在悠闲地饮着茶了。

    看着对方那副气定神闲,胜券在握的嘴脸,他甚至觉得不用再派人去查了,那个被找到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沈玦。

    见沈璁进门,面色凝重,也不言语,只重新拿起挂在门边的西装外套,作势就要离开,这次沈克山倒是没有再急躁。

    “我知道,璁儿长大了,不喜欢父亲指手画脚。”他不疾不徐道:“但不过就是见一面,何必扭扭捏捏呢?”

    他悠闲地撇开茶水上的浮沫,好似闲聊道:“你朱伯父的女儿心气儿可高着呢,兴许人家也看不上你。”

    “年轻人嘛,坐下来喝杯咖啡,聊聊天,就当交个朋友了,也不损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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