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田文镜却视若未见,片刻功夫,就只剩下一个身影。 众人都望向李绂,李绂不由露出几分苦笑。 看来自己同田文镜之争,皇上已经有了定论。而且这个定论,还是偏着田文镜的,否则他不至于这么得意。 他能想到这点,自然也有人想到此处,便有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小声议论。 那个引田文镜出来的内侍果然“不负重负”,传口谕,传召李绂陛见。 李绂随着那内侍进了太和门,背影挺着直直的,竟带了几分悲壮。 曹颙则是看了唐执玉一眼,唐执玉正看着李绂的背影,面上带了几分担忧。 曹颙眨了眨眼,确认没看错,确实是担忧之色。 换做旁人,曹颙会疑其作态,毕竟现下李绂督直隶,正是唐执玉的顶头上司。 可眼前之人是认识了十多年的唐执玉,曹颙相信这份担忧之情之真。 转念一想,他也就明白唐执玉担心李绂的缘故。 李绂与唐执玉之争,并不单单是两人的义气之争,还是科班正途官与纳捐杂牌官之争。 唐执玉亦是进士出身的正途官,希望李绂能在这次御前官司中获胜也是人之常情。 同僚这些年,曹颙也瞧出来,唐执玉对于杂捐与正途出身的下属面上看着差不多,实际上还是差别对待。对于前者更防范些,对于后者则是更器重些。 他如此作为,曹颙也能理解。 那些科举出身的官员,打小被圣贤书影响,多还蒙着一层遮羞布,爱惜名声如爱惜羽毛一样;杂捐出身的官员,不是权贵子弟混履历外,就是**裸抱着贪墨的念头来的,成才者少。 李绂去了足有两刻钟,回来的时候脚步依旧坚定,脸色儿却有些泛白。 已经是卯正二刻(早晨六点半),还不见张廷玉的身影。 曹颙心里有数,八成张廷玉现下就在御前。 李绂离去后,雍正又传了两个官员,才轮到唐执玉。 等到唐执玉从御前退下来,已经将近辰正(早上八点)。 因曹颙带着几位侍郎,前往御前,正好同他迎面赶上。 唐执玉退避到一旁,神情却有些恍然,似忧似喜。 曹颙见状,心里纳罕。 少一时,到了养心殿外。 就有内侍出来召,户部几位堂官入内。 进了养心殿,雍正正坐在龙椅上,面前左右侍立着几位大学士与十三阿哥,张廷玉正在其中。 曹颙与几位侍郎上前两步,跪请了圣安,而后才退到一旁。 开放海禁与发展海贸之事,由曹颙亲自递上折子,报禀此事,雍正早已看过,现下又经过部议,自然顺利通过。 接下来,又由两位侍郎,分别禀了户部其他几件政事。 整个朝议下来,也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 这都是拖了张廷玉这个大学士的福,他分管户部,又兼户部尚书,将主要精力多放在户部,使得户部鲜少有悬而未决的公务,朝议自然是顺当许多。 从养心殿退下时,张廷玉并没有随同众人出来,依旧留在御前。 殿外,吏部两位尚书不知何时到的,正在候着。 不是吏部轮班,吏部两位尚书齐至? 曹颙心里疑惑,止住了脚步,拱拱手同两位尚书见过,才带了几位侍郎出宫回了衙门。 还有三曰便是万寿节,真要是升迁加恩的旨意,也不会这个时候传召吏部尚书。 曹颙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却又觉得不可思议,便埋在心中,静观其变。 当天下午,蒋坚便到曹颙面前,转述了刚听到的大新闻:李绂迁工部右侍郎,田文镜晋河南总督。 李田之争,尘埃落定。 田文镜全胜,李绂惨败。 直隶总督与工部右侍郎,都是正二品,可却是不可比的。 前者是天下首牧,后者六部中排行最靠后。 一个是炙手可热,一个是冷衙门副京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