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老马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要再考虑一下。 他倒不是觉得这个提议有什么问题,扩大码头规模,同时提升级别,这从长远来看,是明摆着的事。 也是明摆着的功劳。 他顾虑的是,把他挤到了一边的二把手,会不会在这事上挖什么坑? 在陈涛离开之后,他对刘玉海说道:“老刘,我觉得,宋厂今天有些不对劲。” 刘玉海笑了笑:“我倒觉得很正常。我听到一些传言,说宋厂最近下班之后都回市里,陪他的女儿。也许真是家风上出了一些问题,分散了工作精力,没法兼顾了。” 老马闻言一愣,想起了金州女婿的传说,也是恍然了,他憋着笑、问道: “那你觉得,这个方案可不可行?” 刘玉海认真点头:“我觉得可行。咱们二期工程无论用日本技术,还是德国或者其他国家的技术,都需要很多外汇。而现在外汇的缺口很大,部里只怕没办法给我们这么多,搞不好要考虑合资。一旦合资,码头就会成为重要的资产之一。” 老马皱着眉,仔细打量着刘玉海的神色,有点怀疑他还是不是中立派了? 刘玉海却很坦然:“二期的综合预算,最少也得要投入两千多万美元,我对此没办法作出乐观的估计。” 老马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情况啊!我们应该要争取优化建设方案、降低成本;同时得做两手准备,以免资金出问题导致手忙脚乱,耽误我们国家的化工事业建设。” 刘玉海笑道:“老马,在你的领导下,我觉得二期工程肯定会很顺利。” 老马矜持地微笑着,显然这个马屁,让他非常受用。 但刘玉海离开后,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老靳这個两面三刀的混蛋,当初真是看走了眼! 当天下午,他把老靳叫到办公室里,说他的方案太烂,敲打了一番。 老靳表面唯唯诺诺,心里惴惴不安,越发离心离德,要向宋厂靠拢。 第二天下午,厂长办公室。 一份购货合同,静静地躺在办公桌上。 东海化工厂码头的负责人之一的靳长晓,一脸紧张不安地站在一旁。 老马瞪了他好久,才用四个指关节,敲击合同和桌子,生气地问道: “这是什么?把我当成傻子了是不是?同样修建码头所需的特种钢材、水泥,怎么到你这儿贵了三倍?这公司的法人代表魏秀荣是谁?” 靳长晓张口结舌,“我”了好半天,都没法、也不敢把宋厂说出来。 老马教训道:“不说?在你眼里,我说的话是不如宋副厂长好使,没有办法让你如愿去管理码头,但我能让你在码头和港務局都混不下去!你以为你自己有资格选边站吗?伱以为一厢情愿地站到他那边,他就要你?谁会要一个墙头草?要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老马可是部属的重点项目的一把手,按现在的情况,能量甚至不比市里的一把手低。 毕竟这年头,很多地方都是靠國企吃饭。 靳长晓跟他捣糨糊,无疑是猪油蒙了心,胆大妄为。 靳长晓的心理素质远不如他的老婆,被老马这么一骂,便连忙讨饶: “马厂,我错了,我真的昏了头!请你听我解释,这个魏秀荣是宋副厂长的丈母,她的儿媳妇拿这合同来让我签,我不敢不签啊!” 老马呵呵冷笑:“你的意思难道是,宋厂是腐敗份子,想给他老婆的娘家人输送利益?可这么一来,就是我提拔的人帮着他腐敗了?我也是腐敗份子?你暂停工作,先回家好好反省,等过段时间,我再安排你上岗。” “马厂,马厂!” 靳长晓求情道:“我儿子快高考了,我要是下岗,肯定会影响到他,你就行行好,饶过我这一次吧!” 老马语重心长道:“谁让你下岗了?我是让你待岗,让你好好反省,你听不懂人话?你难道以为干了这样的混账事,还能轻轻揭过?这份合同是韩厂亲自交给我的,你觉得他还想不想再看见你啊?给你换个岗位,已经是体恤你,你还想怎么样?还想去管码头?有这份合同在,韩厂能同意吗?” 靳长晓无言以对,一脸沮丧地离开。 这份合同,明眼人都知道很有问题,但就是有一些人觉得理所当然。 其实,韩则钢先找的陈涛。 而陈涛自然是装作自己已经忘了丈母娘的名字,让韩则钢去找老马。 老韩有些担心,因为他拿着合同直接去找老马,就像是在兴师问罪,激化矛盾。 陈涛可以这么干,毕竟他大权独揽,老韩却不敢。 但再不敢,也不能眼睁睁放过这个机会吧?于是他在陈涛的安慰下,硬着头皮去找老马。 结果老马不仅没生气,还承认自己看错了人,当着他的面骂了老靳一顿。 韩则钢很开心,还以为老赵能上位,可惜老马接下来对码头的安排,又让他空欢喜了一场。 甚至还有些意兴阑珊。 这段时间,争来争去,争了个屁。 次日上午,金州程家。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