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最后融化的是石桌和他们头顶的紫藤花架,紫色的雾气在水底弥漫,很像两人初遇时,达肖恩在名片中夹带的那朵月见草的颜色,却比那种小花多了几分庄重的色彩。 ——从无法见光的月见草开始,结束于执着交缠的紫藤花。 * 百叶窗严密地阖着,沉沉的黑暗笼罩在室内,仅有床头亮着一盏小灯。不知哪里传来风机单调运转的声音,催得人昏昏欲睡。 洛希也的确在沉睡,一个又一个离奇的梦境来了又走,他在光怪陆离的梦里流浪,内心却分外宁静,好像明白梦境以外的自己被揽在邓槐灵的怀抱里,无论那怀抱有多么颠簸,无论在高空还是海底,对方身上的气息都能抚平他的心绪。 可是过了不久,那人就走进房间,把他丢在了床上。他迷迷糊糊抓住邓槐灵的衣袖以示抗议,对方便失笑地将他抱起,让他坐在腿上,脱掉他的外套,又动作和缓地褪下他的长裤。 直到邓槐灵修长的手指解开他的衬衫扣子,滚烫的指腹若即若离触碰到胸膛,洛希才突然打了个激灵。梦境瞬间被驱散了,他猛地睁开眼睛: “你……你干什么?” 他的音色还带着刚睡醒的迟钝,本是警告的话语,说出口却尾音绵软,仿佛故意回眸展露清澈眼神的猎物,是猎人们最着迷的那类诱惑。 “检查你的伤势。”邓槐灵的脸逆着光,棕眸掩在额发的阴影中,令人摸不准情绪。他声音有点沙哑地解释,“外套上全是血,没法判断。” 洛希低眸望去,何止外衣,他的衬衫已经整件染成了红色,狰狞的血迹触目惊心。他连忙三两下拽开邓槐灵没解完的纽扣,脱下了衬衫,向对方展示光洁无损的皮肤:“没有大碍,之前跟你说过,我的精神会自行修复,睡一觉就行了。” 他撒了个谎,连续两次经历了仿生人军队的密集攻击,对精神的损伤已达极限,刚刚他是真的认为自己会死在战场上,才对邓槐灵说了那些话。但洛希觉得这是个无伤大雅的谎言,不管付出了怎样惨烈的代价,他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邓槐灵并不回答,视线停驻在他几乎赤裸的身体上。洛希早就习惯了和一群同性住在宿舍的生活,此刻却不自在起来,颊边渐渐发烫:“有没有别、别的衣服……” 第(2/3)页